第189章 命运的齿轮（下）

    “……”

    教堂内，看着面前墨菲斯托的尸体，塞尔维亚在思量后，还是随手朝对方的尸体施展了一发火系中位魔法‘爆炎术’。

    直到看着对方的尸体彻底在火焰中化作残渣，这时候，她才总算确信，她等待了十二年的复仇，终于在今天彻底被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但看着面前的灰烬，预想中复仇完成后的满足感却并没有产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让塞尔维亚难以言喻的空虚。

    尤其是在想到塞莱斯汀有可能如对方说的的那样，有着的确存活的一丝可能性后。

    塞尔维亚眼中更是忍不住涌现出一抹纠结。

    但只是转瞬间，这抹纠结便被坚定所取代。

    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并且她也相信，倘若塞莱斯汀的确还活着的话，对方也不会希望自己就这么轻易放弃实现复仇的机会。

    毕竟，如果对方还活着的话，那么塞尔维亚相信，总有一天，在命运的指引下，她们两人终将可以重逢。

    哪怕需要等待再久，她也可以接受！

    “回去吧……”

    看着面前破败不堪的教堂，塞尔维亚长长呼出一口气，旋即便打算扭头朝教堂外走去。

    只是就在她刚刚转身，她却惊愕地发现，在教堂的大门入口处，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正持剑凝视着她的身影。

    而最让塞尔维亚感到惊讶，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可思议的则是对方的容貌，或者说发色。

    那是一头让她记忆犹新，如今哪怕已经不再为敌。

    在每次看到时，都会莫名感到胸口发疼的瑰丽银发。

    莱雅·比诺特？

    见鬼，这白痴女不是和约翰那家伙一起去法奥肯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约翰·马斯洛一直让她在暗中监视自己不成？

    所以，在那家伙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

    你这混蛋到底把我塞尔维亚·莱因哈特给当成了什么人？

    迈卡那种背信弃义的畜生不成？

    在看到这抹银发后，塞尔维亚脑海中便闪过了无数念头。

    但当她的视线聚集到对方此时的表情后，她却瞬间意识到是自己想岔了。

    因为这名有着比诺特家族近乎标志性发色的少女可以是任何人，但对方唯独不可能是莱雅·比诺特。

    毕竟，以那个怪物女人的性格，哪怕对方马上就要拔刀砍死自己。

    对方也只会像个木头人一般直接把自己当场做掉。

    甚至哪怕面对自己的尸体，对方也会面无表情地拿刀砍掉自己的脑袋，好确保自己真的已经死亡。

    绝不可能像面前的这名少女一样，在面对自己时，会露出这幅如临大敌的姿态。

    只是，这两人未免长得太像了一些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所以，对方是莱雅的妹妹？

    但如果是妹妹的话，为什么对方穿着的却并非是帝国的服装，而是洛兰王国军事学院的制服？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时间，发现新大陆的塞尔维亚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

    与此同时，正和塞尔维亚对峙着的银发少女，安娜·斯普林特。

    在感受到体内独有术式传来的，那仿佛宛如正在凝视深渊般，所不受控制产生的战栗感后。

    整个人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紧张。

    连带她握着剑柄的双手，也在此刻因为不受控制分泌的汗水而变得湿润起来。

    作为洛兰王国坎尔顿军事学院陆军系的一名大四学生，并且以史无前例的满分拿到了首席的存在。

    安娜曾一度认为，继承了‘斯普林特’家族‘万物平等’独有术式，魔力强度已经达到了中位，距离上位也只差一线的自己。

    在同龄中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最强的那个人。

    毕竟，在她那远超中位魔法使规格的独有术式下，同期的学子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正面抗下她的全力一击。

    更何况她还以一人之力，在大三时便成功率领自己的班级，拿到了全国陆军军演金龙杯的第一名，甚至还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亲自嘉奖，并被授予了荣誉骑士的称号。

    这份殊荣，可是连那位现任钢铁战团军团长，如今正活跃在洛兰王国南部战线，并被公认为当今世界武力最强，以三十岁的年纪，便成功抵达冠位职阶，并继承了卡姆洛斐家族最强‘剑圣’称号的超级强者都未曾得到过的。

    如此的荣誉足以证明她的天赋是何等的惊人。

    但就是这么天赋异禀的她，在刚刚亲眼见证了教堂内的这名半龙人女性，亲手击杀掉那名无辜的神父后，以往能够通过气息判定确认目标强弱的术式。

    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向她传递警告。

    并且，危险的程度和以往相比前所未有的强烈！

    就仿佛，她所面对的并非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半龙人，而是一个穿着人皮的怪物一样。

    “……呼，冷静，安娜，你要冷静，虽然敌人很强，但是只要你能冷静运用万物平等术式进行应对的话，你一定可以拖到迎来埃尔文导师带人前来支援的。”

    “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拖住对方，绝不能贸然出手。”

    安娜缓缓克服心头的恐惧和不适，随后凝神看向前方不知为何陷入沉思的那名女性半龙人，深吸了一口气朝对方沉声道：

    “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到醋栗村行凶？”

    闻言，塞尔维亚这才回过神来，随后只见她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这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这名疑似具备比诺特家族血脉的少女的提问，而是操控魔力解除了红龙术式恢复了人类的姿态，随后慵懒地拂了下自己如火焰般柔顺的长发，接着便笑意盎然地朝对方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斯普林特，您认识我？另外，还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算不上认识吧，只是正好认识一个丑女，并且那家伙长得和你很像就是了。”

    塞尔维亚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

    反正莱雅那怪物又不在，而这名疑似跟对方有血缘关系的少女，身上散发的魔力气息刚好又只有中位魔法使的程度，是个她动用一半力量都能轻松解决的存在。

    她现在打不过莱雅那个怪物白痴女的确没错。

    但找找疑似跟对方有血缘关系的弱者骂上几句泄愤又怎么了？

    肿么，你不服？

    不服你来砍我撒！

    做不到的话你就给我立正挨骂，本小姐可是看你们比诺特家族的人不爽很久了！

    “……”

    闻言，饶是安娜也忍不住嘴角一抽，心头更是感到怒火止不住地翻涌。

    虽然不知道这丑八怪上来莫名其妙针对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但这种被人当众羞辱的感觉真是让人好气呀！

    更何况自己的长相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美女，求学期间追自己的人都能从这里排到弗兰西王国好吧，自己跟所谓的丑女压根就不沾边！

    这可恶的半龙人审美到底颠到什么程度才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违心话啊！

    安娜心头一阵气恼，不过看着塞尔维亚那戏谑的眼神，意识到对方似乎没有攻击自己的想法后。

    感觉自己可以暂时稳住对方的她，便强压下心头的不爽，转而试探性地再度朝塞尔维亚询问道：

    “我刚刚已经向您做出了回答，按照礼节，阁下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那个问题了？”

    “呵，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呢？”

    看着对方惊愕的表情，似乎从未想过自己能以这种方式实现对莱雅那个怪物女人的报复，塞尔维亚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浓郁了。

    在没有莱雅那怪物的约束后，她过去在死亡威胁下被迫隐藏起来的毒舌天赋，也在此刻重新得到了解放，并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我说啊，你这家伙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吧？怎么跟个白痴似的？嗯，该说不说，倒是蛮符合我对你们这群学院派家伙的刻板印象的。”

    “空有理论却丝毫不联系实际，始终觉得所有人都会按照你们的想法去行动，总是一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黄金之神吗？”

    “啧啧，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读书还是被书读，居然能说出这种跟个只会玩泥巴的小屁孩一样的天真的话，简直让我忍不住想要发笑呢，吼吼吼！”

    塞尔维亚一手扶腰一手捂嘴轻笑，正加大力度继续羞辱对方的时候。

    此刻，她的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一个个让她既钦佩又恼怒的男人的身影，喉头的辱骂话语不由得为之一顿。

    随后心头莫名开始变得烦躁起来，连辱骂安娜寻找快乐的念头都没了，转而有些气恼地嘟囔道：

    “蠢猪，对，跟头蠢猪没有任何区别，你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蠢猪！”

    “！”

    而听着这丝毫不加遮掩的恶毒谩骂的话语，安娜的额角忍不住绷起道道青筋，心头更是止不住地咆哮：

    你这疯女人到底在发什么颠？

    我只是按照拘役流程例行询问而已，怎么上来也要挨你一顿骂？

    等等，该不会，这老女人是被男朋友给劈腿了，而且自己刚好长得和那人有些像。

    所以对方在看到长相漂亮的自己后，才会这么充满恶意地辱骂自己吧？

    本以为是个真正的强者，没想到在爱情上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败犬？

    不过也对，就她这贫瘠的胸脯和糟糕的个性，也难怪她男朋友会劈腿！

    而且刚好找的还是一名和自己容貌接近的女人，嗯，不错，果然有眼光！

    安娜心头腹诽着，在一脸嫌弃地看了眼塞尔维亚贫瘠胸脯的同时，还默默为那名劈腿抛下对方的男人暗自叫好。

    “嗯？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在挑衅我吗？”

    察觉到对方异样表情的塞尔维亚当即挑了挑眉。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心里说了些什么，但看对方那副好似在幻想中夺取到胜利的，一副洋洋得意的愚蠢模样。

    塞尔维亚瞬间便知道对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但旋即，她的嘴角却忍不住缓缓向上扬起一抹弧度。

    毕竟她本来就想找个借口来暴打这个自称安娜·斯普林特的女人一顿，好消解上次被莱雅那个怪物卸掉双手还挨了一脚的怨气。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开始向对方发难，这白痴就自个送上了门。

    这种主动找揍的行为，简直让她不要太爽。

    当然，考虑到对方和莱雅那白痴暴力女一样的标志性银发，如果未来两人相认的话，自己要是欺负这个自称安娜的家伙欺负的太过分。

    回头万一对方跟莱雅打小报告，到时候自己怕是要被那白痴暴力女给打到吐血。

    这对自己来说难免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这回自己最好还是收着打才好，省的到了后面自己要吃亏。

    更何况如果做的太过分的话，万一那个擅自爽约的蠢猪知道了这件事，对方肯定又要跑来跟自己念经，到时候自己怕不是要被那家伙给烦死。

    当然，这种情况肯定不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就是了。

    等自己返回龙眼领后，自己就加倍学习魔法。

    而莱雅那怪物现在正忙着跟约翰那蠢猪一起打仗，肯定也没时间学习。

    此消彼长下，一直努力的自己应该很快就能超越那家伙，从而真正做到一雪前耻。

    到时候自己不仅能把之前挨的打都还回去，同时还要让约翰那个白痴给自己跪在地上当马骑，狠狠教训那擅自抛下约定跑路的蠢猪一顿！

    定教他以后再也不敢放自己鸽子！

    不过，现在的话，还是先欺负欺负小孩提前跟那怪物白痴女收点利息吧！

    想到这，塞尔维亚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随后不等前方的安娜反应过来，她便再度激活红龙术式，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红影，飞速地朝着安娜袭去。

    “！”

    看着骤然袭来的塞尔维亚，安娜的瞳孔顿时紧缩。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还看似没有攻击想法的这名半龙人女性，居然会如此突兀地向她发起进攻。

    但来自学院的剑术教学，以及自身血脉继承下来的战斗本能，却让她的身体在大脑思考完毕之前，便提前做出了反应。

    迈步，曲身。

    而后上挑斩击！

    “噌！”

    剑刃在宛如疾风般的迅速挥动下，于空中迸现出一抹潋滟的寒光。

    刹那间便撕裂了黑暗，掀起的狂风奔腾流淌，带出一道刺耳的呼啸。

    并在那名为奇迹的独有术式运转下，在剑身上带出道道魔力因子湮灭时产生的宛如白雾一般的气体。

    不过相较于莱雅那种完全将刀身覆盖，让人无法辨识刀刃真正的长度。

    并且浓密无比，且可以按照自身意志进行延伸的程度相比。

    安娜激发术式所制造出来的湮灭之雾，却只是薄薄的一层，并且也只是堪堪覆盖在剑身上面，无论是效果，还是气势上，都远远比不上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姐姐。

    于是，在面对这道可以碾压同阶，甚至可以勉强做到击杀普通上位魔法使的斩击时。

    虽然魔力强度位于上位，但真实战力早已远远超出职阶限制的塞尔维亚，也毫无悬念地拦住了这成长潜力颇大的斩击。

    “当！”

    沉闷的撞击声与火光在昏暗的教堂内一同迸现。

    在安娜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只布满了猩红龙鳞，显得格外狰狞而恐怖的龙爪，此时正死死地遏制在那近乎能斩断一切的锋刃之上，令其根本无法寸进半分！

    可是，父亲不是说过，自己隔代继承下来的万物平等术式不是可以斩断一切事物的存在么？

    为什么，为什么却连面前这家伙的龙鳞都无法撕裂？

    安娜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只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伴随着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的地面倒去。

    在强烈的痛处下，手上的长剑也随之脱落，砸在地面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当啷！”

    “太弱了，和那个怪物比起来，你这家伙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连让我动用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不配！”

    俯视着被自己一脚踹飞，压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是见面一招便直接败北的安娜。

    塞尔维亚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但感受着自己因为刚刚直面对方的万物剥离术式，而被对方的剥离之力侵蚀，如今已经蔓延至掌心，正传来道道痛感的右手。

    她还是忍不住暗道一声自己还是有些过于托大了。

    得亏她刚刚踹的快，从头到尾握住剥离之力烟幕的时间连1秒都不到。

    不然再多上个两秒的话，她的右手现在怕不是会变成当初被迫承受莱雅的螺旋剥离之矛，而强制陷入瘫痪的状态。

    只能说这个叫安娜的女人不愧是继承了那个比诺特家族血脉的存在么，虽然现在的实力的确跟个弱鸡一样。

    但潜力却跟莱雅那个怪物完全不相上下。

    再加上这女人和她那白痴姐姐完全不一样，而是个有脑子的人。

    如果给到对方一定时间成长到和自己一样的职阶的话，对方回头怕不是能压着自己打。

    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群只靠血脉就能变强的混蛋啊！

    恶心，简直让人恶心，呸！

    塞尔维亚满心郁闷，但表面还是依旧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方捂着胸口站起身，正一脸愤恨凝视着自己的安娜。

    随后她故作轻松地伸出右手，挑衅般地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怎么？你不服？不服就再来，我可以陪你玩上一整天，好让你认清弱者和强者之间的差距。”

    “恶徒！”

    听到这丝毫不加遮掩的羞辱，安娜脸上久违地露出了一抹愤怒之色。

    当即便毫不犹豫地拾起一旁掉落的长剑，随后开启术式便朝对方再度攻了过去。

    同时用出了自己掌握最为熟练的坎尔顿制式剑术。

    刹那间，安娜手中的长剑近乎化作了幻影，无数的寒光宛如狂暴的雨幕一般，开始飞速地朝着前方的塞尔维亚倾泻而出。

    其密麻的程度，仿佛连一只苍蝇来了，也无法从中穿梭过去。

    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要用什么方法才在这宛如死神降临般的恐怖进攻下生存下来。

    “嗖嗖嗖！”

    凌厉的剑影裹挟着刺耳的呼啸声迅速袭向塞尔维亚，然而面对这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破绽百出的招式，塞尔维亚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任何凝重之色。

    而是优雅地抬起左手的龙爪，随后仿佛一名精湛的钢琴师在奏响乐曲最后的音符般，动作写意而娴熟地将食指向下一划。

    下一秒，一道无形的气刃斩击，便在她的动作下迅速生成。

    而后在那密不透风的剑雨中，精准而致命地袭向了剑影的本体。

    并以难以抵御的强力，将那柄长剑猛然撕裂！

    “咔嚓！”

    钢铁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破败教堂，漫天的剑影也在此刻彻底消弭。

    裹挟着剥离之力白雾的银色断裂锋刃被抛飞到半空，而后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坠落在地面，剑尖没入石板。

    而后在教堂彩绘玻璃前唯一幸存下来的那盏昏暗煤油灯的映照下，于断裂的剑身处，倒影出了安娜震惊而又错愕的脸。

    “战斗不是游戏，只会按照教科书那样固定出招的你，在同水平的情况下，或许的确可以拿下胜利，但在对上真正的强者后，这种华而不实的技巧，却只会让你露出致命的破绽，从而走向死亡。”

    看着仿佛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招式，会被敌人一招轻松击溃的这件事，而呆愣当场的安娜。

    仿佛觉得自己似乎打击这个精神上还是个孩子的少女，打击的有些太过了。

    塞尔维亚有些不自然地活动了下手腕，正想再教教对方在真正的厮杀中需要避免的事项时，下一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当即猛地止住交谈的想法，随后毫不犹豫地挥手朝着前方甩出一道气刃斩。

    而几乎就在塞尔维亚挥出斩击的同时，一抹寒光猛地从空中迸现，紧接着便朝着她的心脏部位激射而出。

    但在那提前察觉释放出的无形斩击下，却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叮！”

    火光迸现，飞刀在斩击下崩裂成无数残渣，而后散落在地面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差点被这出其不意的偷袭给干掉的塞尔维亚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一脸欣赏地看向前方，那不知何时背过右手，从背后掏出了飞刀，并以精湛的魔力操控技巧，通过丝线化的魔力，冷不丁地使出这记阴险袭击招式，试图解决掉自己的安娜。

    语气里满是欣赏和玩味：

    “不错，够阴险，我喜欢，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头脑。”

    “要是我的感知术式稍弱一些的话，怕不是真要被你刚刚那一招给伤到了。”

    “不过你的这份觉悟是对的，毕竟厮杀中最忌讳的就是仁……”

    “闭嘴，我不需要你教导我怎么战斗，你这该死的恶徒！”

    安娜一脸冷厉地凝视着表情略显错愕的塞尔维亚，她缓缓握紧手上的断剑，随后全力激发了自身的术式。

    伴随着银白色的术式回路从她体表不断涌现，大量白雾状的剥离之力也在此刻汇聚到她手中的断剑之上，将其覆盖，延伸。

    并汇聚成比先前浓郁了至少三倍以上的庞大雾状气柱！

    并且和先前交手时的静默状态所截然不同的是，此次在安娜的全力出手下，大量的魔力因子在爆裂时发出的异响已经变得格外清晰，宛如被投入火炉的松枝。

    在火焰的升腾下，树枝燃烧时所发出的宛如精灵跳动般的声响。

    “噼啪！”

    与此同时，安娜缓缓将被气柱包裹的断剑横在身前，凝视着塞尔维亚的宛如绿宝石般的眼眸，也在此刻开始朝着银色转化，同时迸发出无穷的杀机。

    语气早已不复先前的温和，而是变得格外的冰冷和狂暴：

    “对于你这种滥杀无辜的恶徒，我自然不会跟你讲什么道义！”

    “我的目标就是为了打倒你，甚至是击杀你！”

    “在代表公正和裁决的无暇奥利休斯之神的见证下，让你为所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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