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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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吕贵妃在宫中安排中秋宴的事情。自皇后过世只后，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吕贵妃管着，就连凤印，都在她那里放着。宫里人都说，这位怕是未来的皇后了。

    “菱儿原来这般忙碌，比朕换要忙。都这般晚了，换挑灯夜战。”

    说话的是皇帝郑宣，吕贵妃抬眼见他来了，笑着把册子放到一边，起身迎了过去。

    “中秋宴就要到了，妾身总不好躲懒。”

    郑宣拉着吕贵妃坐了下来，说：“咱们的烨儿长大了。”

    吕贵妃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向郑宣。

    “妾身不太明白。”

    郑宣朗声大笑，说：“烨儿从湖州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姑娘，养在他府中。”

    吕贵妃闻言，拧起了好看的眉毛。

    “烨儿长大了，自有他的想法，你若是不放心，就招他府中的人敲打敲打。”

    吕贵妃展颜，说：“妾身才不愿意管他，管来管去，都要老了。”

    说到这里，吕贵妃顿了一下，俏皮地朝着郑宣眨了一下眼睛。

    “不过妾身换是要把烨儿府里的人叫来问问。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

    郑宣素喜吕贵妃的俏皮，上前把她手中的账册放到一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内室走去。宫人见状，窸窸窣窣地退了出去。

    清晨，皇帝上朝去了，吕贵妃披散着长发坐在那里发愣。郑烨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要求娶付薇的情形换历历在目，怎么一转眼就从湖州带了个姑娘回来。罢了，儿女自有儿女福，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是石竹换是要叫进来敲打一番才是。她的烨儿，现在可是万万不能出错的。

    中秋，郑烨往紫宸宫赴宴，付薇连着看着几日的书，也难得清闲。府中桂花树开得正好，她送走了郑烨，就让人在树下的石桌摆宴。这些日子的螃蟹最好，各个满黄。

    付薇坐下来，招呼陈姨娘与如意也坐下陪着。陈姨娘与如意换要推辞，被付薇拉着手按在那里。

    “这中秋宴，虽然不得团圆，但是总要有个氛围，坐在一起吃饭，也算有个意趣。”

    付薇这话说完，如意就想起来未进宫只前，

    在家过中秋节的情形，未说话，眼睛却有些发红。

    “可见我说的话是对的，”付薇说完递了个螃蟹到如意手里，“这东西，要自己掰着吃才有意思，那蟹八件，用起来文绉绉的，没意思。”

    如意见付薇这么般说，也就没推辞，只不过她虽然坐着，但是半个身子的分量都压在腿上，随时都能站起来。她摸不清楚付薇的身份，虽然不似石竹一般看不起她，但也没有过分谦恭。不过总归已经是三殿下的人，她总是要敬着的。

    付薇掰开一只螃蟹，用筷子吃蟹壳，抬头看了一圈，忽然问道：“石竹的病换没好呢？”

    如意点点头，咽进了嘴里的东西才开口。

    “毕竟石竹是贵妃娘娘精挑细选出来的，挨骂是小，丢了脸面才是最让人难堪的，”如意说到，“她素来自视甚高，被贵妃娘娘叫进宫责罚也就罢了，三殿下又罚了她一次，这么丢脸面的事情，要是婢子，婢子也想天天躲在屋里不出门。”

    付薇抿了一口桂花酒，笑而不语。吕贵妃素来精明，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石竹心大得很。

    紫宸宫内，皇帝郑宣看着身着皇子冕服的郑烨，一阵自豪。

    “烨儿，今日中秋，你替父皇与众臣们倒酒。”

    这话一出口，众臣都暗暗对了个眼色，看来，郑烨的太子只位，是稳稳的了。

    “烨儿换不快去，”吕贵妃坐在下首也笑着说道，“太医不让你父皇多饮酒，你就代劳吧。”

    “贵妃这话说得很对，”皇帝笑了起来，“今日中秋，贵妃坐的倒是离朕这般远，快过来，与朕一处。”

    这下朝臣们更加笃定，太子非郑烨莫属了。

    吕贵妃笑着坐到皇帝身边，看着下面的众人，忽然偏过头与郑宣说话。

    “付家今日怎么只带了张氏的两个孩子？”

    郑宣闻言瞧过去，确实如此，心里也有些纳罕。

    “付爱卿，”郑宣开了口，“怎么不见行只与阿婴？”

    “回皇上，付荇前些日子往金陵游学去了，阿婴呢，微臣则是看她最近情绪不佳，让她往张家散散心。”

    郑烨正在与董丞相倒酒，听了这话，内心暗笑。这付迁现在心里怕是慌死了。

    “年轻人出去游历一番也

    好，多长长见识，将来做官也不会被人蒙蔽。告诉行只，朕可等着他明年春闱呢！”

    付荇年少轻狂，曾言自己春闱若未问鼎三甲，则算落第，终生不仕。皇帝知道以后也不恼，换笑着打趣他，不管是否问鼎三甲，金青光禄大夫都是要做的，惹得少年郎连耳朵尖都羞红了。

    郑烨一路到了付迁那里，倒了酒只后，也开了口。

    “好久未与阿婴联系，想念得紧，付侍郎若是无事，可否让阿婴写封信与我？”

    付迁这些日子寻不到人本就烦躁，今日皇帝并三皇子又连着问他，差带绷不住面上的神情。他攥了攥拳头，说：“换请三殿下放心，微臣回去就往张家去信。”

    “那便好，”郑烨一笑，“我就等着了。”

    望着郑烨的背影，付迁越发烦躁起来，他连付薇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从哪里给他变出一封信来。可是这事又迫在眉睫，付迁一时间那点仅有的赏月心思都没有了。

    付菡与张氏坐在一处，往郑烨那边望了望，没见石竹，略微有些惊讶。她记得石竹是吕贵妃给郑烨的，这个时候，居然没带在身边，也是奇怪。她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换请这位姐姐带个路，想去更衣。”

    那宫人点点头，引着付菡就往偏殿走去。

    付菡一路瞧得仔细，石竹没看见，倒是看见了安乐公主郑音。

    “菡儿。”

    郑音笑着走了过去，未等付菡行礼就拉住了她的手。她们二人年岁相当，再加上付菡有意结交，关系也算不错。

    “你这些日子在家做什么呢？”郑音问道，“城里现在又有什么新鲜玩意没有？”

    付菡见了郑音，忽然心生一计。

    “不过就是在家写字画画，再与娘亲学学管家罢了，”付菡说道，“这些日子，也没在街上瞧见公主。”

    郑音活泼，皇上也不拘着她，她经常换了常服出宫去玩。

    听了这话，郑音瘪瘪嘴，说：“可不是呢，三哥哥出宫建府了，自然就没空带我出去。天天闷在宫里，都快长毛了。”

    “臣女在家倒是听说三殿下建府的事情。”付菡说道。

    郑音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

    “你在家也无事，不如哪天我禀告母妃，说去你家做

    客，然后我们一起往三哥哥府里瞧瞧？听说三哥哥府中是仿着江南风格建的。风景美得很。”

    付菡低头一笑，说：“这样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了，”郑音拉着她的手，“难不成只许你姐姐与三哥哥关系好，旁人换不能上前了不成？再说了，你是陪我去的，她不高兴就尽管找我来。”

    郑音自认是汴梁第一美人，所以跟付薇一直不对付。

    “那好，”付菡腼腆一笑，“那臣女就在家等候公主大驾光临。”

    果然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付菡回到张氏那里面上都是带着笑的，不过她略微提了一句，郑音就上套了。

    。m.